第一章
作者:陈十安
发布时间:2024-04-29 20:49:16
字数:4015
被豪门世家捡回去氏族联姻
却发现自己原来是爹不疼后妈不爱的灾星
离婚后与闺蜜酒吧买醉
一觉醒来竟然和嫁入豪门前一脚踹开的前男友上了床
好不容易摆脱过去准备开始新生活
却发现肚子里竟然揣上了那男人的崽
经历完这一切的我表示:这世界太狗血了!
1.
“江芷,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我送你?”b市民政局门口,追出来的男人肤白腿长,瘦削高大,拦人的那双手也好看得不得了。
不得不说,论相貌,宋逸确实不输任何人,一副金丝眼镜,一脸柔和笑意,结婚两年,他确实也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宋老师,不用了,待会儿我朋友会来接我的,”我微微俯身,朝面前的男人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刚好舒蔓也到了,我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宋逸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我朝他微微点头,后撤了一步,“我就先走了,您多保重,宋老师。”
抬脚上车,关门,升车窗,没有半分留恋。
看着女人远去的身影,宋逸的表情并没有如释重负,相反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却缓缓握了起来。
如果这时的我能够回头看那么一眼,也许就能看出宋逸的不对劲。
“不是,您这就算是,一期工程结束了?”看着倒车镜中好像还没缓过神来的男人,舒蔓咂了咂嘴,问了一句。
“不然,怎么着,我还得办个庆功宴呗?”我从包里摸出了墨镜,戴在头上,拿出化妆包开始补妆。
浓烈的赤色包裹素色干裂的嘴唇,疲态一扫而光,仿佛新生。
“啧,冷血的女人,”舒蔓已经习惯了我的两副面孔,也是,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真正得放松下来。
“行了姑奶奶,咱下一步准备去哪里,您吩咐。”
“当然是去庆祝我进入人生的崭新阶段啊。”
“得嘞,这就给您订座,老地方呗。”
“懂事儿。”我倚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快速倒映着的流光和树影,又写实又梦幻。
“今夜让我们不醉不归!”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柔柔地照在我的脸上,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我。
以为是舒蔓那个死丫头,我翻了个身正欲让她把门关严实,嘶哑的喉咙和泛酸的腰肢却让迷迷瞪瞪的我立马清醒过来。
“嘶。”看着床上凌乱的男女衣服混杂在一起,又转头看向磨砂玻璃内的高大背影,我一时愣在了床上,反应了好久。
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这是和人睡了?
离婚头一天就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了床,看这架势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算什么事儿,庆贺新生?
关键是,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这,到底是逼良为娼还是你情我愿,一时间我还真说不准。
为了避免事后尴尬,思考良久(并没有)我还是决定先走一步。
只是还没等我从床这边挪到床那边,浴室那边的水声就先停了,那人已经洗好了。
这看这样子是逃不脱了。我揉了揉发酸的大腿还有腰间,慢慢地又倒回枕头上。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落荒而逃,大不了说开了就好。
只是随着带着雾气的肉体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还没来得及去欣赏那沟壑分明的腹肌,性感有型的人鱼线,在看清那人的脸的瞬间我就僵在了原地。
怎么是他?!
2.
“怎么着,看到我这么惊讶?”男人挑了挑眉,一脸坦然地看着不远处正盯着他发愣的我。
边走边拿浴巾擦了擦身上还未完全干的水珠,然后隔着几米把浴巾砸到了我的头上,“该回神了。”
“呃,你这,我......”看着支支吾吾的我,李卓禹好像低头笑了一声,只是这声笑带着三分凉薄七分嘲讽,总之是来者不善。
“真没想到啊,江芷,结婚三年了,您这还是朵小白花呢,啧,只是不知道,你这边可怜兮兮巴结着的江家,他们会不会晓得原来这桩买卖最后,竟然没做成?”
三年前失踪二十一年的江氏千金被寻回,b市两大名门望族江宋联姻这事儿,没人不知道,李卓禹自然也知晓。
他还知道,这江家心心念念的宝贝儿闺女,是个嫌贫爱富,一心想飞上梧桐枝的假凤凰。
李卓禹和江芷少年相恋,在江芷还没被找回去之前两个人也浓情蜜意过一段时间。
只是在江家人找来之后,江芷就闹着和李卓禹分手,她残忍地抛下了李卓禹和自己身患疾病,相依为命的外婆,只留下一笔不菲的钱就跟着江家人走了。
之后又迅速大婚,成功挤入了b市的上流名媛贵妇圈,自此和李卓禹仿若云泥之别。
我没有搭理李卓禹,只是往后一躺,雪白的脖颈软绵绵地搭在枕头上,一侧的头发凌乱,我也没整理,从一旁带着的手提袋中拿出一沓钱,轻飘飘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卓禹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只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暗含杀气。
“您不是觉得我嫌贫爱富嘛,巧了我这手里确实还有些钱,我仔细想了想我也不吃亏,昨晚的滋味确实不错。这些算我犒劳你的,毕竟”
我抬眼放肆地将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而后莞尔,不言而喻。
“江芷,你真是好样的!”气愤的男人扭头就走,当然在出门之前他也没忘了穿上衣服。
我如愿地和之前一样气跑了不善言辞的李卓禹,他永远说不过我,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我靠在枕头上许久,人一走我就收回了嘴角挂着的笑,恍惚间想到之前李卓禹被我气到跳脚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不禁嗤笑出声:傻样。
可是现在......啧啧,真没劲。
“禹哥,什么情况啊”,一到车行,昨天晚上一起的兄弟就拉着一早上不见人影的李卓禹打算严刑逼供,特别是在看到他这身皱巴巴还是昨天穿着的衣服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快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那英雄救美的小娘子,是谁呀?”
自打来了这车队也有两三年了,顾文和许耀就没见过那样的李卓禹,隔着大老远看到被纠缠的女人,噌地一下像离弦的箭一样就冲了出去。
救了人还不算,打横抱起那女人就走了,这人早上才回来。
“怎么着,八卦还吃到老子头上了?”嘴里叼烟的男人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赏了两人一人一个爆栗,“好好给老子干活,不该操心的都给我少吃萝卜。”
等人都走了,顾文才敢出声:“什么少吃萝卜,禹哥这话什么意思?”
“咸吃萝卜淡操心,禹哥这是让我们哪远滚哪去。”
3.
我也不想去追究最后如何和李卓禹滚到了一起,有意也好,凑巧也罢。我这人就这样,总是莫名的佛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年头,除了对钱还感点兴趣,好像也没有什么能上心的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李婶儿,我饿了,还有吃的吗?”回到了我和宋逸的婚房,我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往厨房里钻。
只是,在看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后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宋逸怎么在家?
“饿了?刚下好的面,来尝尝。”宋逸好像没有看出我的疑惑,只是端了一盆面朝外走,还嘱咐我拿两个小碗。
这处房产严格意义上讲不算两个人的婚房,属于我的陪嫁,宋逸因为在大学城那边教书,离城郊这里有些远,所以他一般都住在市中心那里,很少会到这边来。
“宋老师,怎么今天没上课?”和宋逸同处一室,并没有让我感觉良好,就好像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里突然出现了外来者。
男人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今日依旧是一副金丝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
看上去和往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我莫名觉得,宋逸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今天是月初,我们按惯例要回老宅的,妈那边”许是觉得有些不妥,沉默了两秒,宋逸还是改了口。
“江阿姨那边好像知道了什么,特意嘱咐我今日不必回祖宅,让我们抽空回家一趟。”
“行,我知道了,待会我自己回去,你也回趟宋家和叔叔阿姨说清楚。”我神色照常,江夫人知道这些也并不意外,要不是她盯我这肚子盯得紧,我也不会就这样和宋逸离婚。
我专心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宋逸突然变得有些阴沉的脸。
“江芷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他不死心地追问道。
“我没事的,就这样说定了。”
“江芷,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呢?”沉默了不过片刻,宋逸缓缓叹了口气,取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尾。
“踏踏实实做宋太太不好吗?”
“宋老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形婚。可我妈这边,我这不是怕对你不利吗?”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接受我呢?”男人锐利的目光射过的时候我差点被面汤呛到。
取下了眼镜的宋逸气质陡变,像一把出鞘的剑。
“宋老师,当初我们的协议,可是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签订的,您现在这么说,这不是在难为我吗?”
“难为你?”宋逸好像低沉地笑了一声,他又重新靠进了椅子里,“好,我知道了。是我越界了,抱歉。”
这时他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谦谦君子模样。
可等我走后,文质彬彬的男人缓慢地戴上了我曾经随口夸赞过的金丝眼镜,然后抬手,再狠狠落下。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中盘心。
宋逸的手缓缓抚摸那盘子的裂痕,眼睛里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到了江家,果然,只有江母一个人在那里。慵懒华贵的妇人虽然芳华青春不再,可那张老去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出往日的风采。
“阿芷,你回来了?”魏黛出声,声音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什么。
“妈,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我换了鞋,朝着客厅走去。
“阿逸呢,你们怎么没有一起?”
“阿逸今天有事要忙,我就自己回来了。”既然她要演,我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谎。
“是阿逸有事忙还是你嘴里的阿逸有事忙呢?”魏黛依旧坐在那里,甚至还勾唇笑了。
“妈?”
“江芷,我真是太给你脸了,你是不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了?阳奉阴违这事儿,你都做到我面前来了?”
“妈,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在这装模作样地问我干嘛?”我歪坐在单人沙发上,和我的“妈妈”面对面。
“江芷,你算个什么东西?江家把你找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是不是?我给你吃,给你穿,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好好做你的宋太太,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我可不敢。”
“啪”清脆的一耳光,在偌大的客厅里回响。
我歪了歪头,用中指浅浅擦去嘴边的血痕,这一巴掌,让我左边的耳朵暂时听不到了。
“行,你,江芷,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听老爷子的话把你找回来,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你妈妈还不够,还要来害我和你爸爸是吗?就应该把你丢在那个破小镇上,让你和你的外婆好好死在一起!”
“滚,滚出我家,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4.
我就这样被赶了出来。在江家也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真的把我当成了江家人,若不是魏黛不能生育,江家子嗣稀薄,他们也想不到把我找回来。
老天爷很给面子地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不一会儿就成了倾盆大雨。
我就如同丧家之犬,走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江家的别墅区离市区还是有些距离的。
就当雨越下越大,我脸上的水珠已经堆积不下的时候,轰隆隆的赛车声在我身后响彻山间,而我就这样慢慢倒在了闪烁的车灯之前。